浙江首富何巧女赴美豪捐96亿,却在国内欠债200亿,套现8亿后退场
2021年10月17日,一则消息冲上热搜,震惊大众:女首富何巧女的两套北京房产将被法拍。
(资料图)
此前,广大网友对何巧女的印象还停留在2017年的捐款事件。她豪掷15亿美元(约合人民币96亿元),用于保护濒危动物,这一举动震动了全世界。
短短的两三年内,到底发生了什么,让这个令人仰视的女首富沦落到变卖家产的地步?
伴随着唏嘘感叹,我们不妨走近这位中国园林第一股女掌门、女首富,一探她创业史的究竟。
花房姑娘
1966年,何巧女出生在浙江金华武义。那时还没有现在小商品城的盛名,但浙商历来以敢为天下先、勇于闯天下而闻名四方。这样的基因也深深地烙在何巧女一家的身体里。
何巧女的父亲本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农民,在六七十年代的中国,政策、思想都还没有开放的背景下,只能依靠种地来养活一个七口之家,在当时也就是基本在温饱线上挣扎。
随着中国经济的不断开放,何巧女的父亲敏感地意识到商机,在朋友的引荐下开始做起种植花卉的生意。
在父亲的影响下,何巧女对花花草草产生兴趣。1984年,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中国林业大学园林设计专业。
毕业之后,她被分配到杭州植物园。这在当时是妥妥的“铁饭碗”,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职业。可何巧女却没端多久这个“铁饭碗”,她认为自己可以做更大的事业。
于是,她毅然回到了义乌,自己开花店。但创业并不顺利,随后她便回到家,帮父亲打理花卉生意。
1990年,她迎来了第一次大转机......
北上创业
1990年,北京作为第11届亚运会的东道主,整个城市都浮动着热烈、生机勃勃的气象,同时也蕴含着无数商机。
何巧女跟随父亲来北京参加一个园林展销会。在这次展览会上,何巧女大放光彩,她流利的英文及对园林行业的专业讲解,使得她的展台和展品吸引了大量的客户,产品供不应求。
这次展会给何巧女带来的不仅是产品的旺销,对她来说更有意义的是,她看到了机会。
她再一次展现了敢想敢做的风格,直接在北京设立园林公司,将北京作为发展的业务中心,这就是东方园林的前身。
如同刚起步的小公司一样,创业的路十分艰难。
从一个个小的订单开始开拓市场,直到打听到当时北京的第一高楼“京广中心”竣工,需要很多盆景装饰,几经周折,何巧女凭借自身的坚韧和专业度,终于拿下了这个大订单,才赚到了第一桶金。
赚到钱的兴奋还没持续多久,她就遭遇创业以来的第一次大打击。
何巧女聘用的经理卷款潜逃,投资矿业的钱也被骗了,紧接着就是债主接二连三的上门讨债。
在那段至暗时刻,父亲曾劝她回义乌继续经营家族事业,可倔强又一次占了上风,何巧女咬牙挺了过来,终于迎来事业的辉煌期。
登顶巅峰
虽然遭遇了创业的低谷时期,何巧女依然坚持不懈地发展自己的园林事业,不断地积累让她的公司在业界已经小有名气。
随着公司口碑的提升,她相继拿下了苏州金鸡湖酒店项目、北京T3航站楼及北京通运河文化广场几个大工程,尤其是北京奥林匹克公园景观大道和上海世博会,这两个大项目让她名声大噪,公司的规模也快速壮大。
2009年,对何巧女来说是历史性的一年。
经过繁琐、严格的发审程序,东方园林在深交所挂牌上市,登陆中小板,成为A股园林第一股。2010年,东方园林股价飙至229元/股,成为名副其实的A股王。
2013年,东方园林已经将其业务范围延伸到景观、生态、苗木、地产、婚庆五个板块。随着东方园林的发展。2017年,何巧女以资产150亿元,名列福布斯中国富豪榜第102位,成为浙江女首富。
资本总是双刃剑,在巅峰时,促使企业不加思索地快速扩张,在落败时,又不失时机地釜底抽薪,让企业瞬间失血而亡。
何巧女一样没能逃过快速、粗放式的扩张,这也跟她敢做敢为的性格密不可分,也为日后的危机四伏写下了伏笔。
折戟PPP
东方园林的大幅扩张,已使它从最初的园林企业向环保企业转型。
适逢2014年,国家大力鼓励民营企业参与PPP模式,即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的模式,国家发改委也将可参与PPP模式的企业类型扩大,这样象何巧女这样的公司也具备了参与PPP的资格。
PPP模式有一定的优势,如订单稳定、信用高等,但也有它无法避免的缺陷和风险:回款周期长,对于工程类的企业,现金流就象是企业的血液,至关重要。
何巧女犯了激进的错误,从2014年开始切入PPP,到2015年东方园林共拿下113个PPP项目,总中标额达到1693亿元,从某种程度上说,东方园林可以说是一个靠PPP养活的企业。
而这些项目前期都需要企业垫资来完成,回款周期很长,有些项目的回款周期达到十几年。
对于东方园林这类型的企业,建完之后,还有大量、长期的养护工作。这也是一大笔支出,假设一个项目前期需要投10亿,十年间可能陆陆续续收回2亿,但在这十年间的养护成本会大大超出2亿。
这样的模式让何巧女陷入了借新债还旧债的恶性循环,很快债务累积到209亿,已经触到资不抵债的红线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正在何巧女终日疲于到处找钱时,国家意识到PPP模式的风险,拉开了挤泡沫、降杠杆的序幕。这对何巧女和东方园林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。
东方园林的股价从229元直跌到6元,跌去了90%以上,股价下跌,国家调控,让何巧女再融资难上加难,面临着债务违约的巨大风险,公司运营也难维持,欠薪、栽员等负面新闻接踵而至。
但何巧女会认输吗?不会,她开始酝酿新一轮的自救方案。
发债自救
从银行贷不出款来的何巧女,开始谋求发债来偿还超短期债务。2018年5月17日,东方园林公告,以非公开募集的方式,发行规模为10亿元的公司债券,用于偿还到期债务及补充流动资金。
但东方园林的困境在资本圈内早已不是秘密,5月21日,债券如期发行,却遭到机构的一致抛弃,10亿元的预计发行规模,最终只发出5000万,被戏称为“史上最冷债券”。
债券的发行失败,立刻带来了连锁反应,股价持续大跌,机构恐慌性抛盘,在六个交易日中,跌幅高达23%,市值蒸发超过120亿元。
何巧女终于坐不住,申请停牌90天,在停牌的90天内,何巧女和丈夫不断提高所持股权的质押率,并积极谋求重组。
但依然未能阻挡颓势,复盘后股价一路下行,已经触发了股权质押的平仓线,最终,经多方努力,何巧女与债权方及证监会达成谅解,暂不进行平仓操作,为后续解决方案成型赢得了缓和的时间。
套现出局
在时局和个人因素的共振下,何巧女的东方园林已到了回天无力的局面,经过各方权衡,何巧女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退出了东方园林的棋局。
2019年8月5日,何巧女与其丈夫唐凯将名下5%的股权,转让给北京市朝阳区国有资本经营管理中心全资子公司、北京朝汇鑫企业管理有限公司,并承诺将16.8%的股权和所对应的表决权一并委托给朝汇鑫。
而朝汇鑫是北京朝阳区国资委的全资子公司。也就是说至此,东方园林的实际控制人变为朝阳国资委了。
何巧女夫妇共套现8亿出局,这对何巧女来说,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结局。只是这位中国女首富,在其得意之时,随处承诺的捐助到底兑现了多少?公益慈善是作秀还是真实意愿?
捐助之谜
从2012年东方园林上市的第三年,何巧女就向她的母校北京林业大学捐助了4000万元,并联合成立了“巧女基金会”。
从此,在许多公开场合或媒体上,何巧女就以公益慈善的形象打动了无数人,成为网友追捧的网红女首善。
2015年,何巧女承诺将她个人持有的7630万股东方园林股票捐赠给许巧女基金会,以推动中国慈善事业的发展。
按照当时东方园林的股价,这次捐赠的款项高达29个亿,这个消息曾引起不小的震动,甚至引发了网友将她与马云对比。
而我们开篇所说的2017年10月,在摩纳哥举办的IUCN(世界自然保护联盟)会议上,何巧女宣布,捐出15亿美元,相当于人民币96亿元,用于野生动物保护事业,更是引起了世界范围的关注。
这些年,何巧女在公开场合承诺的捐助款项累积高达180亿元,每次的承诺都为何巧女带来无数的美誉。这些捐助落实了吗?
曾有多家媒体向东方园林及巧女基金会求证,但却一直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。但依据巧女基金会的年报显示,过去几年巧女基金会捐赠总收入为6亿元左右,这与承诺的捐助金额相差甚远。
曾有位知情人士透露:“她到底捐了多少,承诺了多少,兑现了多少,他们(东方园林)自己都说不清了。”
显然,这已成为一笔糊涂账。随着东方园林的衰落,何巧女也从神坛跌落,当初有多风光,如今就要遭到多少的质疑和奚落。
纵观何巧女的创业史,其中的沉浮纵然是大的时代背景与个人特质共振的结果,但其敢拼、敢闯的性格特征既成就了她的辉煌,也造就了她个人乃至整个企业的危机。
正所谓“成也萧何,败也萧何”!
这就像一把双刃剑,开拓时披荆斩棘足够锋利,落败时破斧沉舟也足够残酷。
标签: 东方园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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