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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方斯嘉
编辑:陈涧
【资料图】
设计:岚昇
曾努力“创业”无法超越的慈父越活越“简单”
2013年春末,一位开着全新布加迪跑车的年轻男子,在北京台基厂路口逼停了一辆北京现代。
双方停车后,布加迪车主冲上前,说北京现代车主用手机拍他们的车,并要求删除照片。北京现代的女车主辩称没有拍,并让对方看相册。
布加迪车主不信,硬要抢走手机。双方争吵后,布加迪车主扇了北京现代车女车主一巴掌,还将北京现代男车主脸部、颈部打出几条血痕。
动手打人的布加迪车主,是被称为“京城四少”之一的王烁,其父亲是华人富商王志才,继母为 “晴格格”扮演者王艳。
这件事儿闹到了派出所,最终,双方达成和解。“打人事件”后,王烁就鲜少出现在大众视野。
十年之后,类似的事情出现了。1月12日,上海静安警方发布通报称,王某某等人误以为在路边候车的陈某某对其拍照,遂要求其不要拍摄,陈某某称未拍摄,双方发生争吵。王某某等人对陈某某殴打。
经媒体求证,这位王某某便是被称为“新京城四少”之一的王思聪。
王思聪与王烁的经历有些类似,都是在国外读书,回国后到自家公司,当了个挂名董事。
这一回,王思聪会消失于江湖吗?
曾努力“创业”
把王思聪比作王烁,似乎不合适。
王烁曾被公诉机关指控非法持有枪支、弹药罪,并故意损坏财物。他曾开车故意撞上演员刘涛的丈夫王珂的奥迪车,只为泄愤。据检察院起诉书,王烁只有初中文凭。可以理解为,王烁在国外求学期间,没有顺利毕业。
而王思聪说自己学习很努力,他在接受《嘉人》杂志专访时说:“老子学习那么努力,成绩特别好,居然说我的文凭是买的。”
的确,王思聪毕业于伦敦大学学院哲学系。这所大学是2023年世界排名第八位的学府,走出了文学巨匠泰戈尔、印度国父甘地、“光纤之父”高锟等人。
回国后,王思聪像父亲王健林一样从商了。
2009年12月,王思聪回国创立普思资本,这是一家创投公司。很适合王思聪这类家底厚、有闲钱的二代。包括郑裕彤三代郑志刚、柳传志女儿柳青等人,都是集结在创投圈的二代、三代富人。
2016年,王健林家族登上《胡润百富榜》榜首,成为中国首富。王健林鼓励全国创业者,“先定一个小目标,比方说,先挣它一个亿。”
王思聪无疑设立了很多个“小目标”。因此,即使家族财富剧增,但王思聪仍在“抛头露面”。做了两场综艺,其中一场是《hello!女神》,被网友戏称,这节目是“王思聪选妃”。
▲王思聪曾出镜的综艺,熊猫TV都参与了出品。图片源自网络。
企查查显示,2015年起,普思投资对外投资项目从2014年的5个,剧增到13个。2016年达到14个。
外界梳理发现,王思聪正在编织一张囊括游戏、生活、文娱等领域的泛娱乐大版图,熊猫娱乐是这个版图的核心,用于串联所有行业。
王思聪并非毫无头脑的富二代,他大胆敢言,又自带流量,用这些塑造个人IP,成功吸引外界关注,可以用来支撑他商业野心中的泛娱乐部分。
2017年6月,万达遇险,开始甩卖资产。那时候的王健林,被形容为商界大佬陨落,似乎前途灰暗。
万达受困,王思聪更“努力”了,一度势头很猛,甚至说得上激进。
据企查查,2017、2018年两年间,普斯资本分别进行了13次、12次投资,包括摩天轮票务、笑果文化、紫晶存储、氪空间等,范围横跨消费、科技、娱乐、众创空间等。
王思聪的起点很高,但也有随时从高处坠落的风险。
直到2019年10月起,王思聪遭遇首次创业的至暗时刻,他持有的普思资本股权遭法院冻结;被列为被执行人;收到限制消费令……
有知情人士对21世纪经济报道分析,王思聪近期接连遭遇风波,除了在熊猫娱乐上激进投资外,与他的管理风格息息相关,比如经营决策权不在王思聪手里,但他得为经营不善所造成的一系列后果“埋单”。
据普思资本发布的《熊猫互娱投资纠纷处理结果》,熊猫互娱近20亿元巨额投资损失,全部由普思投资及实控人王思聪自己承担。
父亲王健林说,我只容许他两次创业失败,第二次失败后,就老老实实回来上班。
也就说,王思聪已经用掉了王健林给他的一次机会。
无法超越的慈父
王健林与王思聪相差34岁,在50年代那一批人中,称得上“老来得子”。
父亲在王思聪小学时便将他送出国。之后,王思聪一直接受西方教育,性格中甚少有传统华人的内敛含蓄。
王健林虽然是军人出身,对万达甚至一度实行“军事化”管理。但对儿子,他是 “慈父”。
王健林说,他在家经常扮演 “老好人”。对王思聪的要求尽量言听计从,与儿子的相处模式是,“老老实实把自己放低,平等相待,可能要好相处点。”
王健林从不“绑架”王思聪。他不要求儿子回万达上班,可以找职业经理人接班,王思聪只管发展兴趣。
▲王健林的办公桌上放着妻子和儿子的照片。图片来自节目《鲁豫大咖一日行》。
他甚至说,如果王思聪投资业务做得好,不排除把万达整个投资板块给他。“不愿意接整体班。接一部分也是可以的。将来看他自己,看他兴趣。”
正因王健林的态度,王思聪才有了折腾的底气。
“我的父亲对我确实特别宽容。”王思聪对《嘉人》杂志说,自己算是父母创业的牺牲品。
他形容父亲是个“随和、谦让、包容、刻苦、勤奋、努力”的人。他说父亲很勤奋,每天早上七点半就出现在办公室。他还记得,父亲创业早期曾为了一份贷款材料,在银行领导家门口等了一夜。
“他(父亲)跟我的交流,主要是做人的一些事,没有什么生意上的东西。”王思聪说,王健林三观很正,“他也不花心、完全不好色。除了企业家身份之外没有其他的身份。”
“做人的一些事”,有王健林灌输的,“做事情要锲而不舍,第一次不成功不代表要放弃这个事情。” “你一定要回报社会。赚钱赚到最后,是要为社会做些什么的。”
王思聪虽然“毒舌”,但从未攻击过父亲,甚至在言谈中展现一份尊敬。
他的压力,来源于一个成功的父亲,也来自自我价值的实现。他说过,自己的最大挑战是,在有生之年超越父亲。
工作时,王思聪展现出像王健林一样的严肃气质。节目组称,工作人员都很怕王思聪。他在备采时则说,“与其让别人怠慢你,不如让别人惧怕你。”
2019年末,王思聪遭遇事业滑铁卢。回看当时,万达也在蛰伏。2022年,地产同行折戟,王健林家族重登首富位置。
这时候,经历商场败仗的王思聪也消停些了。他是不是想明白了,反正无法超越父亲,不如先慢下脚步。
越活越“简单”
2019年末,王思聪的债务窟窿被捅破。消息称,是王思聪母亲林宁拿出一个亿,给儿子周转还债。这背后,很难说没有王健林的默许。
王健林依然在为儿子铺路。2021年1月,父子二人共同成立了万达产业投资有限公司。王健林甚至为这家公司配上了韩旭、肖广瑞、高茜、齐界、张霖等万达老将为董监高。
这恰好印证了,2012年感恩节王思聪在微博上说的一番话,“感谢上帝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帮我选了‘简单’模式。”
他的“简单”,即是有足够的财富、时间、底气,做想做的事,说想说的话。
2020年起,王思聪的事业也开启了“简单模式”。虽然万达产业投资公司成立,暂未有大动作。
但他也并非全盘放弃,只是不如前几年紧绷。
2020年至2022年,普思资本减少了投资数量,从前些年每年投资十余家,锐减至个位数。
▲普思投资近年的投资项目。
王思聪本人则忙着在微博评论时事,最终被封了号。
期间,他又换了几任网红女友。最近一个是位00后的小模特,比王思聪小了15岁。
他自称是“不婚主义”,说找个岁数小的,只享受恋爱,这样好歹不耽误人家。
他的言谈、行为越来越随性,也越来越松懈。
2023年商界第一热搜,是王思聪的打人案。
据警方通报,王某某(被指是王思聪)、孙某某先后挥拳击打陈某某面部……经司法鉴定,被打的陈某某左侧鼻骨骨折,面部多处挫擦伤及挫伤。
简而言之,就是陈某某被王思聪一行人打断了鼻骨。
回看王烁事件,王烁一行人打伤了北京现代男车主,还扇了车内女孩一巴掌。被扇巴掌的女孩称,是王烁指责他们拍照,但他们并没拍。
不知是否处于巧合,被扇巴掌女孩的真正身份,是北京某报的女记者。
做“网红”十多年的王思聪,为什么会因为拍照一事,出手伤人?这些细节,如今还没人作出解释。
胡锡进评论王思聪,不愿意自我约束,更愿意放任性情。
自始至终,只要王思聪不与路人产生肢体摩擦,便不会有后续的事件发酵。所以,王思聪还是“太松懈”了。
外界已不在乎王思聪“打人”的细节了。当209万和解费消息传出后,无人求证其真实性。网友蜂拥而上,调侃“想被王公子揍几次”。
无论打人案真相如何,无论王思聪事业走向如何,只要父亲王健林足够努力,他就可以做一个“简单随性”的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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